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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傳記]水瓶座·杰 -【我本三國一路人】 《全文完》 關閉[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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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1 07:52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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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回 暗引為援
               
    甄宓的話讓趙云、趙雨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連甄姜也是瞪圓了雙眼望定了甄宓,心說別人這樣救了咱們姐妹,妹子你又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甄宓又哪裡會不明白甄姜的意思?再看看趙云和趙雨這些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了不悅之意,只能搖著頭向眾人解釋道:「趙將軍且聽我一言,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隨著甄宓的一番解釋,趙云和甄姜這些人才明白過來,隨之而來的就是眾人都一陣陣的頭大如斗。而甄宓為什麼被人救了卻還要說出那樣的話?說白了其實就是雙方的身份立場在當時來說也未免太敏感了點。

    袁紹和公孫瓚是出了名的死對頭,而趙云是公孫瓚的殘黨餘部,甄宓現在卻偏偏是袁紹的準兒媳婦。這樣的兩拔人碰到了一塊兒,落在了旁人的眼中會怎麼看?

    再者,甄氏姐妹隨行的那些家僕人丁被群賊殺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那點人都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那麼僅憑甄氏姐妹想回中山,在這亂世之中無疑是痴人說夢。別的不說,這倆漂亮小妞要是真敢走到路上,詁計那就是在召狼來搞。可現在這個時候難道能請趙云把她們送回去?真要是那樣,甄氏姐妹到是安全了,可趙云的這一行人不就進了狼窩?

    而且甄宓最擔心的是逃掉的那點人如果逃了回去再亂說了什麼話的話,可就真不知道會給甄氏宗族帶來多大的麻煩。甄宓現在是袁紹的準兒媳婦,出來跑商本來就有點不太合適,現在路上出了這樣的事,萬一被袁紹認為甄宓被人給搞了,那甄宓還有什麼資格再嫁入袁家?

    再以袁紹的脾氣,也多半會怪罪甄宓不知羞恥還妄圖嫁入豪門,繼而對甄宓宗族發難。甄宓正是想到了這些。就覺得自己與其是被趙云救了,還不如直接死掉的好點……

    ————————————————————

    陸仁聽完了這樣的一番話之後,啞然了良久之後才搖了搖頭,也突然明白趙云為什麼會和自己湊到一塊。事實上陸仁和趙云之間根本就沒什麼交情可言,當初在徐州的時候更是可以說連一面之緣都談不上。當時的陸仁是個什麼貨色?趙云又急著回公孫瓚那裡,連後來的酒宴都沒有參加,會記得陸仁才是怪事。

    是,現在的陸仁的確是小有名望,但不管怎麼說,在任何人的眼中都會認為陸仁是曹操麾下的人。曹操和劉備又已經撕破了臉。而趙云是準備投奔劉備的,那麼以趙云的脾氣,又哪裡有興趣和陸仁有點什麼往來?

    所以趙云現在和陸仁湊到一塊,最大的可能就是見甄氏姐妹與陸仁認識,就想順手把這對姐妹塞給陸仁去照顧,這樣趙云就不用那麼頭痛了。話又說回來,以趙云目前的情況,帶著這倆姐妹在在徐州一帶晃悠,實在是很不方便的說。

    為了映證一下自己的這個猜想。陸仁找了個機會湊到趙云的身邊再低聲問道:「子龍兄,你難道打算就這麼帶著她們姐妹?」

    趙云趕緊搖頭道:「實不相瞞,她們姐妹本來是想去往許昌,暫投到陸僕射你的家中安身。但在下舊日曾與曹軍交戰過(劉備救援陶謙的時候)。曹軍中人有不少人認得下在,一但被人所查覺,在下固然不懼,這甄氏姐妹卻難保不會因為與袁氏有婚約之故而落難。所以在下也實在是兩難為人,只好暫時帶著她們姐妹在徐州一帶暫尋一可安身之地之後再作打算。所幸今日能在此與陸僕射偶遇,在下便正好可將她們姐妹交託於你。」

    陸仁聽完之後點了點頭。趙云加甄氏姐妹的組合現時點不能往河北跑。而且她們也肯定打聽到了徐州糜氏已經基本完蛋了的消息,就眼下而言,也只有跑去許昌找自己先安頓一下。可惜的是趙云不能去許昌,所以趙云加甄氏姐妹的這個組合,真的是有點哪都去不了的感覺。不過這種情況,現在加了一個自己進來,到好像是全都解決了。

    掉回頭望向了甄姜,甄姜便趕緊的趕了過來,請陸仁安頓她們姐妹一下,最好是能把她們姐妹送回中山,而陸仁對此只能搖頭。開什麼玩笑?曹操和袁紹馬上就要開戰,自己又是曹操這邊的人,真要是由他陸仁出面把甄氏姐妹送回去,甄氏一族絕對的只會死得更慘。

    不過這些話到不用陸仁開口,甄姜向陸仁開了口之後,甄宓就及時的攔住了甄姜,隨後就把裡面的厲害關係說了一遍,鬧得甄姜無比的為難。而陸仁一直等到甄姜在那裡怨嘆完,才向甄氏姐妹笑了笑道:「事情到也沒那麼糟。我現在是要去徐州赴任,你們姐妹就暫時隨我去徐州安身。曹袁相爭,主戰場會是在官渡、白馬、延津一帶,徐州那邊到不會有多少事。只要不聲張出去,你們在徐州躲一段時間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甄姜的目光望向了甄宓,甄宓則是在細細的思考了一陣之後再向甄姜點了點頭。老實說,以她們姐妹目前的情況,現在跑回中山就是去受辱送死然後禍及宗族。與其如此,到不如先跟著陸仁去徐州躲一躲,看看情況會變化成什麼樣子再想辦法應付。比如說到時候可以在徐州這裡找個與甄宓有些往來,而且在袁紹那裡能說得上話的宗族,請他們證明她們姐妹是在徐州避難,這樣就比較說得過去。

    陸仁現在照顧一下這倆姐妹不過是順手的事,而且也沒什麼可多說的地方。相比之下,陸仁到是比較在意趙云的動向。當然了,陸仁可不敢考慮什麼把趙云招至麾下的事,自己又不是那種虎軀一振就可以啥啥啥的人物,再說人云哥已經認準了劉備,你動那種心思只會是自找沒趣。不過動點腦筋,請趙云暫時在自己這裡幫幫忙的可能還是有的。

    所以陸仁在稍稍的安頓了一下甄氏姐妹之後……其實也就是扔到陸蘭的車裡去了而已。而忙完了這點事,陸仁也想好了說辭,當下就來到了趙云的身邊問道:「子龍兄現在意欲何往?」

    就像陸仁推測的那樣,趙云和陸仁根本就沒什麼交情可言,甚至在一開始知道碰上的人是陸仁的時候,趙云都想避開陸仁,省得惹來麻煩。要不是甄姜突然竄出來喊了陸仁一聲,趙云可能打個招呼再客套一下就閃人了。還是後來趙云想起來甄氏姐妹曾經說過想找陸仁幫忙,趙云覺得現在可以把這對麻煩的姐妹送走,這才和身為曹軍官員的陸仁打了一下交道。

    不過話又話回來,趙云在徐州這裡也轉悠了好些天了,而陸仁在徐州的名望不錯,趙云也才會放心的把甄氏姐妹交託給陸仁。畢竟云哥的心性正直,因此即便是想把身邊的麻煩姐妹送走,也不想只是為了送走麻煩而把這對姐妹所托非人。

    現在麻煩姐妹交託給了陸仁,趙云的確是想就此閃人算了,因此對陸仁的問話,趙云很平淡的回應道:「在下亦不知應往何處去。不過借此機會四處遊走一下,權作遊學到也不錯。」

    陸仁聽了那是心中暗笑。趙云想去投奔劉備的話其實並沒有向陸仁說出來過,畢竟陸仁是曹操麾下的人,而曹操和劉備現在也已經是死敵,這要是說出來那是惹麻煩的事,只不過趙云又哪裡知道陸仁這個異數人物其實知道這一節?

    不過陸仁也沒有在這些事上作什麼文章,因為陸仁知道現在不是時候,畢竟周圍人多嘴雜。略一轉念,陸仁便換了個方向:「既然如此,子龍兄不妨隨我去徐州小住一段時間如何?」

    趙云有心想拒絕,但陸仁接下來的話卻讓趙云有了些心動的意思:「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自公孫將軍敗亡之後,子龍兄你多少有些逃難逃到了這裡的意思。而且之前你也說了,你想在徐州這裡暫且尋一處可以安身之所,這百十餘騎的衣食亦有待著落。在在下看來,總不能讓大家真的只是靠著在郊野遊獵來填飽肚子吧?而我與子龍兄也總算是有過一面之緣,現在想請子龍兄去我那裡小住上數日又有何不可?」

    就像陸仁說的那樣,趙云現在基本等同於逃難,百十來人馬的給養都是靠著打獵來維持。雖然說這些在邊北苦寒之地的漢子對此習以為常,但總得有個落腳的地方,至少也得是能有個暫時休養與休整的地方。現在陸仁說的是請客,到是挺合趙云的心意。

    再一細想,劉備的下落還有待打聽,有個還算穩定的落腳之處,打聽消息也能方便點,不管怎麼說也比趙云現在這樣飄著的好。而且陸仁是從許昌過來的,還可以從陸仁的嘴裡打聽到一些關羽的情況,這又何樂而不為?因此趙云客套了幾句之後就招齊了人馬,與陸仁的人合併到了一起,向著彭城前進。

    陸仁見說動了趙云,心中也是暗自竊喜。相信自己接下來只要再想點說得過去的理由,忽悠著云哥在徐州這裡多住些時間還是能做得到的。當然了,陸仁也絕不是想單純的和云哥結交一下那麼簡單,真正的目的是在孫策的人打過來的時候,能有云哥這樣的人幫一幫忙。而以云哥的脾氣,再加上自己的一些忽悠,到時候相信云哥就肯定會幫一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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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1 07:53 PM|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一十回 加重份量
               
    陸仁與趙云、甄氏姐妹相遇的地方,距離彭城還有一天的路程。其實趙云又何嘗不想到城池裡去坐一坐、看一看?只是他帶著的這百十來騎真要是進了城,想不引起當地官軍的注意都不太可能,因此最多也就是派幾個人去城裡看看,要麼是打聽打聽消息,要麼就是帶著他們射獵得來的獵物換些糧米。

    不過現在並在了陸仁的隊伍裡,卻不用擔心那種麻煩。陸仁是徐州刺史,帶個幾百人馬隨行是很平常的事,誰又會去多問上幾句?此外趙云並不知道陸仁對趙云想投奔劉備的事知根知底,因此趙云覺得自己目前的身份只不過是一個流浪的武人,並沒有什麼讓身為曹軍官員的陸仁值得懷疑的地方,所以也能安心的與陸仁同行。

    只說很快天色漸暗,一行人算了算時間和路程,知道想趕到彭城過夜有點不太現實,所以就在道路附近找了個合適的地方暫駐下來。大多數都是軍人,這點事也算是家常便飯,故此這也沒什麼可說的。

    不多時陸仁的小帳紮好,陸仁覺得差不多了該和趙云說點「天機」,就請趙云到自己的帳子裡來喝酒。

    該做的準備工作做好,趙云也坐到了陸仁的對座。而趙云雖是戰將,但心性十分謹慎穩健,因此在陸仁試探著問趙云在公孫瓚死後有沒有見過劉備時,趙云雖然很是吃驚,但卻並沒有急於說出什麼來;至於陸仁則是腦子裡在整理與完善著說辭,所以也沒有馬上就開口。於是乎,兩個人在廳中干坐了很長的時間,但都只是在低頭喝茶沉思,話卻誰都沒有說過一句。

    許久過去,陸仁終於整理好了思路,向趙云笑了笑道:「子龍兄,其實去年劉皇叔為呂布所迫暫投許都曹公的時候。曾在與我的言談之中提起過子龍兄。據我所知,子龍兄的槍馬武藝與關、張二位將軍不相上下,皇叔每每提及時都讚不絕口。而陸仁心想,子龍兄既有如此不凡的武藝,不如我將子龍兄舉薦於曹公為將。以子龍兄的武藝兵法,必能得曹公重用,從而成為一代名將名書竹帛。似如此,子龍兄也不必再四海漂零、無處為家。只是不知子龍兄意下如何?」

    趙云聞言皺了皺眉,復又向陸仁拱手一禮道:「陸僕射好意,趙云心領。只是今日的趙云雖四海漂零無處安身。卻已無出仕為官之意,到是想借白身之便去南方看看,多長一些見識。若事有可為,日後再回北方尋親歸族。」

    陸仁淡淡的笑了笑。剛才的話其實純屬廢話,但以陸仁眼下明面上的立場,卻是一番得說出來的場面話。而在說完之後,陸仁心中暗道:「看來是沒錯了。云哥已經抱定了主意,要去尋訪並侍奉劉備。沒辦法,誰讓劉黃鼠是漢室正統。又一心想要興復漢室呢?云哥的漢室觀念又那麼的重……

    「畢竟這又不是在玩《三國志》系列的遊戲,現實中像云哥這樣的人,如果抱定了志向與理想,那就不是可以輕易就改變過來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云哥如果不是這樣的人,哪裡又會贏來後世那麼多粉絲的歡心?只是為了功名利祿,卻放棄了其興復漢室的志向與理想的云哥,那可就不是咱們的云哥了。」

    一念至此。陸仁又向趙云笑道:「罷了!子龍兄,我也不再說些試探於你的話了。其實我知道你心中早有一位要侍奉終身,矢志要興復漢室的明主。而這個人是誰,我們也暫不說破。我現在只想問一問,馬上就要打起來的曹袁之戰,子龍兄你是怎麼看的?你是希望袁紹贏,還是希望曹操贏?」

    「這個……」

    這一問還真把趙云給問住了。許久過去,趙云才帶著十二分的猶豫道:「陸僕射,恕云粗鄙,無甚見識……」

    陸仁笑道:「子龍兄你不必瞞我。在我看你,你是因我現為曹公帳下幕僚之故,在這件事上有很多話說不出口吧?那這樣吧,我來幫你試著說說看。」

    趙云皺緊了眉頭,死死的盯住了陸仁,想看看陸仁會說些什麼出來。

    陸仁喝了口酒,又清了清嗓音之後才認認真真的道:「曹袁之爭,在明面上打的都是忠君的名號。袁紹說曹操欺君罔上,獨霸朝權;曹操說袁紹狼子野心,意在代漢。看上去好像都是忠漢之臣,但在我看來,他們為的其實都是自己心底的野心。」

    此言一出,趙云便驚得瞪大了雙眼望定陸仁,實在不敢相信這會是身為曹操帳下幕僚所說出來的話。

    陸仁笑了笑,又向趙云扔了個重磅炸彈過去:「或許從子龍兄的眼中來看,曹操獨霸朝權、欺君罔上一事乃是不容質疑的事實,而袁紹興師南下討伐曹操是為忠義之舉,所以縱然是袁紹與子龍兄有私仇亦不當計之,因此子龍兄在心底,其實是期盼著袁紹能贏的吧?」

    趙云聞言猶豫了許久,也沉思了許久,最後終於向陸仁點了點頭道:「不錯,云心中確是此意。想袁氏四世三公……」

    陸仁擺了擺手打斷了趙云的話道:「子龍兄你錯了。袁紹的先人是其先人,袁紹自己則是他自己。其實縱觀袁紹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不難看出他心中的狼子野心已是昭然於表的。數年之前,袁紹便與韓馥等人合謀,欲自擁幽州牧劉虞為帝,事若成則彼自專權,換句話說他早就想挾天子以令諸侯。

    「或許這個還沒什麼,真正敗露其狼子野心的,是偽帝袁術無力自支時欲北投袁紹,同時還要將偽帝之號讓於袁紹,而袁紹陰許之。袁紹若真是漢室忠臣,他又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來?若真是忠臣,不但不能接納袁術,還應該發兵討之才是!」

    「哎這……」趙云卡了殼。

    陸仁接著道:「其實當今聖上雖然受制於曹操,曹操獨霸朝權一事亦數實情,但其意在如春秋五霸之業而不在帝號,且有所欲行之事亦需假借朝庭詔命……哎,說得我自己都有些理不清頭緒了。簡單點說吧。因為當今聖上對曹操來說還有大用,所以在曹操的霸業未成之前,聖上只要在曹操的手中就絕對不會有事,漢室血脈也能得以保全,似如此許多事就尚有轉機。但如果聖上落在了陰有代漢稱帝之心的袁紹手中,只能會是一個結果,那就是……」

    說到這裡陸仁停住了口,伸出食指在自己的頸間比劃了那麼一下。

    趙云聽完這些言論沉思了老半晌才向陸仁道:「陸僕射,你言中之意雖然有理,但亦不難聽出你意欲曹營贏得這場大戰。而你說這些給云聽。是不是仍想勸云出仕於曹家?」

    其實趙云還有幾句話沒說出來,就是你陸仁話是說得這麼漂亮,可說到底還不是想幫著曹操辦事招人?

    陸仁笑著擺了擺手道:「子龍兄,我並沒有想讓你出仕於曹操之意。正相反,我還想告訴你你心中的那位明主,現在可能會身在何方,有意的想指引你前去相投。之所以現在說這些話給你聽,其實是想請你在見到他的時候,把我今日之話轉告給他。」

    趙云聞言當即就立直了身軀。急問道:「陸僕射你知道在下意屬何人?」

    陸仁心說我能不知道嗎?但話可不能這麼說,所以陸仁小小的賣起了玄忽,先是探頭出帳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才回到趙云的面前。伸指蘸酒之後在趙云的面前寫了三個字。

    趙云一看就大吃了一驚,連手都按到了劍柄上,很警惕的向陸仁道:「陸僕射你……」

    陸仁連忙的向趙云擺了擺手,這玄忽勁要是賣過了頭。惹得趙云一劍刺過來那可就太冤了:「望子龍兄勿疑,等你日後見到他的時候,再向他問一問我的事。子龍兄你也就明白了。至於現在嘛,還請子龍兄稍安勿燥,因為我還有一些很重要的話要子龍兄牢牢記下,以便介時轉告。」

    趙云遲疑著又坐了下去,滿腹狐疑的向陸仁道:「陸僕射,你是曹操帳下重臣,卻為何……」

    陸仁笑了笑:「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這裡面的事,等子龍兄見到他的時候再問無妨。現在還請子龍兄勿疑便是。子龍兄,我接下來所說的話你一定要牢牢記下,不然漢室血脈只怕會因此而斷絕。」

    趙云又遲疑了好一陣,最後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好,陸僕射請講!」

    陸仁再次的理整了一下思緒之後道:「方才我有所言及,袁紹至許後必然會逼迫聖上退位讓帝,然後再謀害聖上,似如此漢室便再無回天之力。眼下曹操率眾抗袁,雖說他們是在狗咬狗,心皆不良,但曹操若勝還必須興師北上去拔除袁氏根基,這件事沒有五年以上的時間是完不成的。

    「而這五年,就是他自起根基的五年,也是必須要有的五年!因為今日的袁紹已據四州,其勢極盛。若此戰勝曹,必挾其疾風迅雷之勢而席捲全土,介時也再沒有人能再擋得住他,相應之下他也就根本沒有自起根基的緩衝時間。」

    趙云思索消化了一下這些話之後才道:「陸僕射言下之意,若是簡單些來說就是此戰若是曹操勝袁,此君尚有尋機成事的時間;但若是袁紹勝曹,興復漢室一事便再無轉機?」

    陸仁點頭:「正是如此。這裡面的對與錯,子龍兄可細思之後再作定奪。其實之前他尚在許都的時候,我就警告過他不要急於離開許都,只需多隱忍一陣,他甚至有機會可以直接救走聖上。可惜啊,他因為我是曹操幕僚之故而沒有信我。不過這樣也好,血衣詔敗露的時候,到也讓他避過了一劫。

    「算了,舊日之事不再去提他。子龍兄,你記得我方才所說話,千萬要轉告於他知曉,然後再勸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行事!而他問起之時,你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這些話是我說的。哦,最後我再提醒你一下,如果他事有不濟,又實在不知道可以去哪裡暫且安身的時候,你就告訴他兩個字……荊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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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1 07:54 PM|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一十一回 與人以籬
               
    「最後我再提醒你一下,如果他事有不濟,又實在不知道可以去哪裡暫且安身的時候,你就告訴他兩個字……荊襄。」

    陸仁的一番話讓趙云低下頭去沉思了許久,這才抬起頭向陸仁拱手道:「陸僕射之言,云已牢記在心。若真能得遇此君,云自會將陸僕射之言一字不差的轉告於此君知曉。只是陸僕射你真的知道此君如今身在何處?」

    陸仁笑了笑道:「其實他現在只有一個地方能去,就是去河北鄴城暫投到袁紹的帳下,但是眼下還沒有確切的消息。不過據我所知,他在徐州的時候就曾有意與袁紹合力攻襲許都,只可惜曹公的動作太快,他都還沒來得及與袁紹聯合就被趕出了徐州。如今他無處可去,以常理來說也只能去算是曾有盟約的袁紹那裡了。」

    趙云聽完之後就是一愣。袁紹那裡?咱云哥好像不太方便過去的說。

    陸仁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隨即向趙云又是一笑,接著往下道:「子龍兄不必擔心,他在袁紹那裡也只不過是暫且安身而已,早晚有一天會離開袁紹。在此之前,子龍兄就不妨在我這裡先安心的住著吧。」

    「這個嘛……」趙云犯起了難。

    陸仁這時也藉著空檔查閱了一下相關史料。如果現在袁紹還是按照原有的歷史進程,於建年五年二月正式發動官渡之戰的話,劉備在八月之前就會從袁紹那裡出逃。而孫策那邊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也應該是死在了建安五年的秋季之前。這麼算下來,趙云在自己這裡呆上半年左右的時間剛剛好。

    當然現在生搬硬套這些原有的史料好像是不太合適,但陸仁已經在有意的修正走向,多少也應該能用得上才對。再想想只是讓趙云在自己身邊呆上半年。問題也應該不大才對。

    要說陸仁忽悠人的本事還是有一點的,畢竟當了幾年的官,這張嘴練都該練出來了。所以在陸仁的一番勸說之後,趙云也覺得與其像個無頭蒼蠅般的到處外竄,還不如先在陸仁這裡呆著,等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再直接找過去。

    話說陸仁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把劉備的下落給搬出來?因為陸仁隱約的覺得如果只是單純的邀請趙云在自己這裡住上一段時間詁計沒用。得用點趙云眼下最關心的事情來拉住趙云一下或許才行。

    或許也可以這麼說,就是現在的趙云好比是一個想去某個地方旅遊,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去的旅行者,而陸仁則是一個別有用心的導遊。雖然云哥最後被會陸仁引導去他想去的地方,但在路上卻肯定會被「陸導遊」給領進那些店裡花上不少的冤枉錢……

    接下來陸仁本來是還想適當的透露一點「天機」,比如說張飛會在古城那裡如何如何,但再一想陸仁卻住了嘴。因為這個事可能會有點什麼變動,不會像劉備暫投袁紹麾下那樣有著其一定的必然性,自己這裡裝神棍也不能裝得過了頭。再說萬一趙云聽說了張飛在哪裡。就直接跑去了張飛那裡可怎麼辦?自己在徐州要是真的和小霸王孫策碰上,還指望著趙云來壯壯膽。

    不過話又說回來,畢竟現在的時局與原有的歷史有著一定的差距,會引起些什麼樣的偏差陸仁自己心里根本就沒底,只能盡自己能力的去或排除、或修正……

    (ps:如果按正史,趙云其實在劉備寄於袁紹帳下的時候就呆在劉備的身邊,而且還幫劉備召了好幾百人,不過演義裡則是寫趙云流浪到了汝南一帶。這裡瓶子取用的是演義的說法。)

    又是一番有的沒的的詳談之後。趙云見天色不早,就辭別了陸仁休息去了。陸仁見這場事還算順利的辦妥當了。心中頓時就放鬆了不少。所以在趙云離開之後,陸仁就出了小帳,仰頭望向星空的做起了深呼吸,好讓自己的身心都放鬆一下。

    就這樣仰望著星空,陸仁忽然沒來由的暗自一笑,心道:「最近的這段時間。我好像還真的是又煩又忙的……現在靜下心來想想,到好像是我自己在有意的讓自己想那麼多的事、忙那麼多的活,因為只有讓自己忙得有些什麼都顧不上的時候,我才會不那麼……或許這也是一種自我麻痺吧?有點和借酒澆愁的道理差不多。不過借酒澆愁就太消極了,我這樣就積極得多。」

    心中劃過了一道倩影。陸仁就忍不住嘆了口氣,之前因為說動了趙云而冒出來的那點暗爽之意也就隨之煙散云散。而人在惆悵之下就取出了竹笛,輕/撫了好一會之後再閉上雙眼,一曲愁思之樂也就此吹響。

    此時不過是夜幕初臨,陸仁這一行的幾百號人基本上都還沒有睡下。而陸仁的這笛聲一響,不少人都驚訝的望向了陸仁。而在這些人之中,就屬陸蘭望向陸仁的目光最為複雜:

    「是《回夢遊仙》,大人他又在想婉兒姐了嗎?」

    甄氏姐妹和陸仁打過好幾次交道,而且每次到許昌這裡來都會寄住到陸仁那裡,因此對陸仁的那點事雖不能說是知根知底,卻也比較熟悉。她們很清楚陸蘭雖然在陸仁這裡做的是丫環侍女的活,但卻千萬不可以把陸蘭當成侍女來看待。

    現在與陸仁相遇之後,陸仁是讓她們姐妹擠到了陸蘭的車裡。這對姐妹因為在遇上陸仁,心裡有了安全感之後,就把隨趙云同行時為求方便的男裝換下,換回了她們的女裝,而且也都作了一番梳洗,不然她們身上都髒兮兮的,把陸蘭的身上也蹭髒了就有點不太好。

    除此之外她們姐妹現在畢竟是寄人籬下。陸仁因為顧著趙云,一時半會兒的顧不上她們,陸誠又被陸仁先派去了彭城打招呼,所以她們姐妹眼下也只能是先和陸蘭先套套近乎。不過甄姜由於這數日來緊繃著的心弦得以放鬆,這一放鬆下來人就有點頂不住,這會兒都已經在車裡睡著了。所以是年紀稍小但心性較為沉穩的甄宓在和陸蘭聊著些女孩子家的閨中密語。

    二女就這麼聊著聊著,忽然間聽見笛聲響聲,陸蘭又用那麼複雜的目光望向了陸仁,甄宓想了想之後便向陸蘭問道:「以前我們姐妹在陸先生作過幾次客,也聽過不少陸先生所吹奏的曲樂,但是這首愁思之意甚濃的曲樂卻還是頭一次聽聞。蘭姑娘。陸先生他這是……」

    陸蘭扭回頭望了甄宓一眼,櫻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而是搖了搖頭之後就低下了頭去,心裡面想起了小女孩子家的那點心事。甄宓見陸蘭如此,也不好再強行的和陸蘭再說什麼。復又細想了一下之後,甄宓就挽著裙襬,在笛樂聲中慢慢的走到了陸仁的身側。

    等到陸仁的一曲奏罷,甄宓深吸了口氣,這才輕聲向陸仁道:「此曲之中的愁思之意甚濃。陸先生你莫不是……在想念故去的婉兒姑娘?」

    陸仁回眼看看甄宓,輕輕的點了點頭之後問道:「你怎麼過來了?小蘭和你姐姐呢?」

    「她們……」甄宓笑了笑再搖搖頭,轉而向陸仁道:「人生不能復生,還望陸先生就不要如此低沉了。再者天下間女子不少,而且蔡家姐姐仍在陸先生你的身邊……」

    陸仁擺擺手道:「別說這個了。這大半年的過來,向我說過這種話的人數不勝數,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只是這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說起道理其實大家都懂,可真當身在事中的時候。明明知道自己是掉在了坑裡卻仍會一樣的無法自拔。可能我說的這些你會既不明白也無法理解,不過這也難怪,你今年才十九歲,而且以你的人文觀……」

    陸仁本來想說的話是「以你的人文觀念也無法理解,更何況你都沒戀愛過」,但話說了一半突然想起來和甄宓說這些明顯的不太合適。所以就把話收了回去。

    不過陸仁也不想在這種事上和甄宓多說知什麼,所以頓了一頓之後扯起了別的話題:「我不肯派人把你們姐妹送回中山,甄小姐你不會怪我吧?」

    甄宓趕緊搖頭道:「不會不會!之前我自己也說過,陸先生你要是派人把我們送回中山,就肯定會被族人盤問。連陸先生你派去的人也會被人盤問所侍之主是誰。一但有所走漏,我甄氏一族便會惹回一場大禍。即便是大家都能守口如瓶,也難保不會被市井好事之人以訛傳訛,那樣的話我們姐妹同樣不免。比較好的方法是在戰事終結之後,由糜家姐姐把我們送回中山。同為女子,不會惹來什麼閒言碎語。」

    陸仁點點頭,卻也忍不住問出了個心裡頗有些好奇的問道:「甄小姐你別怪我多事,我就是奇怪你不是都已經和袁紹二子袁熙訂了親的嗎?按說以袁紹的身家,你又已過及竿之年,就算是不於時成婚,也應先將你迎入門中養姑待嫁。怎麼你反而在這個時候要還出來跑商?」

    甄宓顯得有些苦澀的笑了笑,回應道:「這話說出來,恐怕要惹得陸先生見笑了……我說我這是在給自己多賺點嫁妝,陸先生你信嗎?」

    一聽這話,陸仁就噗的一聲樂了出來:「甄小姐你這玩笑可不怎麼好笑。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破船都還有三斤釘,你們中山甄氏再怎麼樣,也不至於連你的嫁妝都拿不出來吧?何況近幾年你們暗中與我合作,賺的錢不會少才對。還有,袁紹可是當世豪強,坐擁四州之地,說他是富得流油都猶有不及,又哪裡會在乎你們甄氏拿出來的那點嫁妝?」

    甄宓搖了搖頭,再輕嘆了一聲低下了頭。良久過去,甄宓才輕聲道:「陸先生,我也知道這種話說出來著實令人覺得好笑,但我如果不多備下些嫁妝,於袁本初的面子上,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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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回 你言我語
               
    「陸先生,我也知道這種話說出來著實令人覺得好笑,但我如果不多備下些嫁妝,於袁本初的面子上,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甄宓的話再次的讓陸仁覺得有些好笑,心說我們這裡是天朝,又不是天豬阿三那邊。如果是天豬阿三那邊,倒是經常能看到聽到些娶方對嫁方的嫁妝不滿意而虐待新婦的事,可是在咱們天朝這裡……

    不過稍一轉念,陸仁又感覺這一類的事在天朝也不是沒有,只不過是掉了個個兒,換成了女方對男方的禮金不滿意而已。另外在自己所處的這個時代,像袁紹這樣的諸侯霸主,很多時候討老婆和結姻親都帶著很濃重的政治味道,真正想搞的、想玩的,亦或是真心喜歡的,往往都是往妾的身份上扔。

    比如劉表,在原配掛掉之後是娶了荊州本土豪族的蔡氏;孫權的步皇后,是吳之四姓中步氏的族人;劉備在入川之後,依照眾臣的請求娶了吳懿的妹妹……吳懿雖然是陳留人,但在當時符合劉備集團的利益要求;至於劉備與孫尚香之間的那場婚姻就更別說了。其餘的還有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人物的婚姻,幾乎就沒幾個不和政治、利益掛勾的。

    從這一點上來看,袁紹想藉著甄家來給袁家多添點利益也是完全有可能的。而且娶甄宓的是袁紹三子一甥中最沒用的袁熙,去的又是袁紹手上冀、青、幽、並四州中最窮,卻又最和北邊的遊牧民族打交道的幽州,那麼讓甄氏多出些錢幫著袁熙撐撐場子的可能性也很大。再說袁紹是多好面子的人?以袁紹的身份地位還有勢力,看中了甄氏就表示甄氏有著門當戶對的資本,你甄氏的嫁妝要是拿不出手,恐怕袁紹會認為丟面子的不是甄氏。而是他們老袁家。

    當然以上也只是陸仁的胡思亂想而已,而且真和甄宓扯這些貌似也沒什麼意義,所以陸仁也就不再多問,甄宓說是這個原因那就是吧,因此陸仁這時把話頭一轉:「糜小姐,其實真要把你們姐妹送回去。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我們兩家之間好歹也算是有些交情,我不想把你送入一個危局而已。而這個事,你說我輕薄無禮也沒關係,我反正是不太願意看到你這麼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到最後淪落為一個戰利品。」

    甄宓一愣,問道:「陸先生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陸仁淡淡的笑了笑,回應道:「或許在你們看來,或者說在許許多多的人眼中,曹袁兩家一但交兵決戰,則曹公必敗無疑吧?但我現在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袁紹雖然勢大,但卻不一定就能打贏。而袁紹一但決戰戰敗,他的四州之地就會被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被曹公併吞掉。到了那個時候,你作為袁家的新婦,不就成了曹公的戰利品嗎?而以甄小姐你的美麗,我可不認為到了那個時候能把你從曹公的手裡給要過來。」

    甄宓這回是愣了老半晌才明白過來,然後就很不相信的道:「袁紹帶甲之士不下二十萬,曹公最多也不過五、六萬。不管怎麼看都是無力匹敵。這般情形之下,陸先生你卻說袁紹不見得能戰勝曹公。這、這……」

    陸仁擺了擺手:「兩軍交戰,不是單看哪邊人多就行了的。你看過不少書,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不過眼下我說多了也沒什麼意思,你就只當是借此機會身在徐州這裡靜觀一下曹袁雙方的勝敗再作打算也不錯。如果是老曹贏了,你可以躲過一劫;如果是袁紹贏了,你在差不多的時候跑回去。仍舊可以穩穩當當的嫁入豪門,當一個豪門之中的闊氣夫人。」

    這話說得甄宓有些不高興了:「陸先生,難道你以為我是那種趨炎附會之人嗎?

    陸仁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點招人厭,就向甄宓表示歉意的搖了搖頭。甄宓本來是想和陸仁多聊上幾句、多套點近乎的,這會兒卻也難免的有些不悅。勉強的和陸仁又應付了幾句,就推說天色已晚,溜回車上睡覺去了。

    陸仁對此也沒作什麼阻攔。要說陸仁真那麼好心?好心是有一點,但沒陸仁自己所說的那麼好罷了。不過像甄宓這麼漂亮的女生,陸仁以前的確有過那麼些的歪心思,可現在的陸仁卻真沒有那個心思。這麼說吧,陸仁也是有愛烏及烏之心的人,猶其是在婉兒死後,陸仁真的是有些不忍心看到這個漂漂亮亮、傾國傾城,而且年紀也和婉兒差不多的女生被袁熙給玩了,又被曹丕給搶去。而大凡是正常的雄性生物,一般都會有這種心理。

    但從個人的角度來說,陸仁就是想讓袁紹的一家子過得不舒坦。但凡是你們老袁家的好事、美事,我陸仁就是想變著方的來破壞一下。漂漂亮亮的兒媳婦?現在撞到了我的手上,又有著這麼好的機會和藉口,我不插上一桿子幹嘛?再說了,這個事對人甄宓又沒什麼危害,我陸仁也沒做什麼違心的事,卻又可以讓你們老袁家竹籃打水一場空,這何樂而不為?

    至於借此機會把甄宓給那個了,陸仁卻真沒那個想法。不管怎麼說,甄宓只不過是個無辜的可憐女子,把對袁氏的仇恨給發洩到她的頭上,陸仁還不至於那麼下作。而真要是動了什麼歪念頭,陸仁寧可相信是自己的獸/性發作,卻在給自己找什麼藉口。退一萬步說,這個時候要是動了甄宓或是甄姜,跟在陸仁身邊的趙云會怎麼看?

    所以所以,陸仁望著甄宓的背影,只是默默的搖了搖頭。

    ————————————————————

    夜已漸深,甄姜一覺醒來的時候沒看見甄宓,大驚之下臉上也儘是焦慮不堪的神色。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甄宓柔美的身影出現在甄姜的視線當中時,甄姜才快步迎了上去急問道:「小妹你到哪裡去了?難道說他、他……」

    此刻的是雙臂交叉的護在胸前,雙手則死死的扣住了披在身上的衣領,身軀似乎都有些打顫。只不過因為是低著頭,甄姜也看不到甄宓的神情如何。聽到甄姜的問話,甄宓的目光斜望向了地面,幽幽的低聲回應道:「大姐放心,我試探過了,他答應了收留我們的事,而且願意為我們在他這裡的事保密好不危害到我們中山甄氏一族。為防萬一,他建議我們姐妹暫且託名避禍。姐姐你暫且託名為糜娥,小妹暫且託名為糜嬌,萬一有人問起,我們姐妹便以糜氏中人自居,權且掩人耳目。」

    「哦,如此甚好……」

    說著甄姜望瞭望甄宓那緊扣著衣物不肯放開的雙手,身軀也在輕輕打顫的神態,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小妹,我們與他非親非故,子良因舊日之怨又不太願意理會我們,糜家小妹又似乎被他迷了心竅,什麼事都聽從他的安排……只可惜姐姐青春已逝、芳華不再,不然這件事應該是姐姐去做,而不是讓小妹你去受此屈/辱……罷了,聽說他至少對身邊的女子一向都很不錯。只可惜他的正室已有蔡琰,我們又是為求活路來投奔於他,在一些事上不能強求……他有沒有答應在合適的時候娶你為側室給你一個名份?」

    甄宓愣了愣,緩緩的抬起了頭凝望了甄姜一陣,愕然而問道:「大姐你在說什麼啊?」

    甄姜也是一楞,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望瞭望甄宓那扣緊了衣服、身軀也在輕輕顫抖的神態,甄姜有些愕然不解的指著甄宓緊扣住衣服的雙手道:「你剛才不是從他那裡過來的嗎?你現在這個樣子是……小妹,不要為了讓姐姐心寬而騙姐姐好嗎?你現在這樣緊扣住衣物,明明就是心中苦楚難當卻在強自掩飾。姐姐是過來人,這些事你騙不了姐姐的。」

    甄宓再度愕然,環顧了一下周身之後才恍然明白過來,啞然失笑的道:「大姐,你誤會了!我剛才是找了個無人之地方便去了,並不是從他那裡回來。小妹現在這樣是冷啊!」

    「……」

    甄姜無語了半晌,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真、真的?你不是在騙我?」

    甄宓無奈的搖頭笑笑,自披在身上的外衣中伸出了一條玉臂,指著臂上的一塊斑紋給甄姜看:「姐姐你看這個便應知小妹所言非虛。」

    甄姜又楞住半晌才回過神來,微皺起了雙眉疑惑不解的道:「怎麼竟然會是這樣……難道說他心中是有別的意思,比如說保住你的清白之軀,然後轉送於誰好為他謀求榮華富貴?」

    甄宓聞言而啞然:「大姐,你又在胡說說些什麼啊?」

    甄姜急急的打斷了甄宓的話道:「你別怪大姐會這樣想。我家小妹是何等絕色之人,我能不清楚嗎?你現在是為求我們姐妹能安身立命而願意委身於他,他卻居然沒有碰你?那他是打算過幾日再碰?還是他在故作正人君子之態……

    「不不不,他的好色與浪蕩是出了名的,也從來不會去裝什麼正人君子。哎呀,該不會他的風流之名只是虛有其名,實際上他卻是個……閹人?不能人事?是了是了,已經故去的婉兒早在改元建安之前便已追隨在他身邊,至今已逾六年,就是他現在的正室蔡琰與他成婚都已逾兩載,可是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以他風流好色、無女不歡的心性,蔡琰與婉兒卻並未能為他生下一男半女,甚至連懷胎之事都從未聽聞過……」

   詁計陸仁如果在場而且聽見這些話會當場就氣背過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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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回 彭城暫歇
               
    此刻的甄宓只覺得格外的哭笑不得,卻又知道自己的這位大姐吧,平時沒什麼事的話可能還好,可遇上點什麼大事就容易自亂陣腳外加胡思亂想。

    不過現在這情況也是容易讓甄姜在這裡胡思亂想,之前已經碰上了賊,差點兩姐妹都落入賊寇之手而被那個啥;現在是有個陸仁冒了出來保護她們,可她們姐妹與陸仁的關係並不算很深,又沒什麼東西給陸仁當回報,再以甄宓的美貌和陸仁在某方面的臭名聲,想不讓甄姜胡思亂想都難。也別說甄姜了,這種事落在一般人的眼中,恐怕都會認為陸仁是別有用心。

    實在是拿甄姜有些沒辦法,甄宓只好伸手捂實了甄姜的嘴,免得她在這裡自顧自的胡思亂想再胡言亂語的而驚擾到了他人,然後連推帶搡的把甄姜按回了車廂裡,同時還不忘叮囑甄姜別再亂說話。

    甄姜現在的狀態,用現代的話說就是有點神經過敏下的被害妄想症,不過好在人冷靜了一些之後也就沒了什麼事。而在冷靜下來之後,甄姜也是有些心虛的看看車裡睡著的另外兩個女生,見她們都仍在熟睡之中,並沒有聽到自己剛才在車外胡扯的那些話,心裡這才暗暗的鬆了口氣,與甄宓重新在車廂的一側擠著睡下。

    車廂中另外的兩個女生,一個是陸蘭,另一個卻是趙云的妹妹趙雨。話說陸仁這次是去徐州當徐州刺史,又不是像平時那樣只是在許昌周圍的各屯之間跑,不多帶點人在身邊怎麼能行?因此他的這一行人,拋開張繡的三百騎兵和新加進來的趙云那百十來騎不算,本身也有過百之數。

    而在這一百多號人之中,給大家燒水做飯的丫環婆子也有十幾號。相應的給這些女性乘坐的車乘也有好幾輛。不過在這些隨行的女眷之中,陸蘭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陸蘭是獨乘一輛,而且陸蘭的這輛車子也比其他的車乘要大一些,因為裡面放了不少陸仁平時要用到的東西。

    現在趙云把甄氏姐妹塞到了陸仁的隊裡,總不能讓甄氏姐妹去擠那些丫環婆子的小車。因此就塞到了陸蘭的車裡。而趙云見有這個條件,就請陸仁也幫忙照顧一下他的妹妹趙雨,故此就一併的塞到了陸蘭的車裡。好在陸蘭的車廂比較大,稍稍的收拾一下再擠擠,睡下四個女生沒什麼問題……這裡不用扯什麼律制,這輛車是屬於貨車型,並不逾制。

    甄氏姐妹重新在車廂中睡下,以為剛才她們之間鬧出來的那點小動靜沒有驚動到車中的陸蘭和趙雨,卻不知道趙雨眯起了一條眼縫。用很古怪的目光稍稍的掃了甄氏姐妹一眼之後才重新合閉上,心中對陸仁到也因此泛起了幾分興趣。

    至於陸蘭……這小丫頭到真的是睡著了。

    閒話少說,只說到次日平明之後,一行人繼續向彭城進發,於午後時分抵達了彭城。而在半道之上,之前被陸仁派去彭城報信的陸誠回來向陸仁回話,意外的看到了甄氏姐妹的時候少不了要在陸仁的面前鬧點彆扭,不過被陸仁的幾句話一說。陸誠也就沒了聲音,反正不理甄氏姐妹也就行了。

    彭城現在是徐州的新治所。但是因為時間尚短,許許多多的事情都還差了一大截,所以陸仁目前還是得往郯城跑。不過彭城畢竟是新治所,陸仁再怎麼樣也得在彭城這裡呆上幾天,做一些相應的工作,順便也能在彭城休息個三、五天。然後再動身前往郯城。而如此一來,陸仁也可以好好的把自己的這隊人馬整編一下……主要也就是那幾號麻煩的女性而已。

    那些小女孩子家的事情不用去提,只說陸仁在驛館裡住下之後的次日,徐州這裡的官員和將領就來了幾個和陸仁打招呼的,陸登也在其中。

    該應付的應付了一下。陸仁單獨把陳登留了下來,再要來了徐州地界的地圖,也不理會陳登那種暗帶著不屑之意的目光,就指著地圖道:「元龍你是徐州本土人氏,熟知徐州各處的山川地理。我且問你,若是江南之地有賊來犯,徐州並江淮之地,會以何地以為先?」

    陳登就算是再看不起陸仁,陸仁的官職身份畢竟擺在那裡,不能真的不當回事。而在聽了陸仁的問話之後,陳登就細細的檢看了一下地圖,再仔細的思索了一下,回應道:「江淮之地河多水廣,南來之賊又頗擅水,但有攻襲彼可取之處頗多,難以詁算。」

    陸仁心說你這不是廢話嗎?我現在問你就是想知道哪裡適合當阻擊的橋頭堡。不過陸仁可不能說得那麼明,所以是用別的話繞了個圈子:「元龍你也該知道曹公馬上就要與袁紹決戰,所慮者便是這南賊乘機來犯。而徐州的地理如此,我們的兵力又並不甚足,元龍你有何良策應對?」

    陳登的目光一直在地圖上打著轉,許久之後才指著圖上的幾個地方道:「無論如何,幾個地方一定要多留軍兵。」

    陸仁也不怎麼懂打仗,所以是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然後依照著陳登的意思,發了幾道令文下去。他現在是徐州刺史,有一定的軍事調動權,就是不知道那些帶兵的人會不會聽他的。

    不過沒關係,陸仁有別的打算。當下就再和陳登客套了幾句,請陳登先在驛館裡住下,過幾天陪自己一塊去郯城,接著就又寫了道令文,讓郯城那邊的官員在這幾天裡先召集一下土木工匠候用。

    忙完了這些,陸仁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就回驛館去休息。才剛一進院,就聽見裡面陸誠陸信陸蘭正在談笑著什麼。對此陸仁也不以為意,這仨小屁孩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有什麼話說不出來?隨意的晃到了陸蘭的身後,就見陸蘭面對著陸誠和陸信正支唔著,有點說不出什麼話來,就隨口問道:「小蘭你怎麼了?被這倆小子說了什麼?」

    陸蘭回身一看是陸仁,先是又支唔了幾下,再想想在場的陸誠與陸信又不是外人,索性賭氣一般的嘟起了櫻唇悶哼道:「沒說什麼,無非就是說我陸蘭是個野丫頭,沒人要、嫁不出去。哼,反正我已經嫁不出去了,想想乾脆還是便宜一下大人你好了。」

    「噗——」「噗——」

    這是陸誠與陸信忍不住同時捂嘴偷笑,陸仁楞了楞,就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再順手一人賞了一記腦崩,這才扭回頭來向陸蘭搖了搖頭:「你這丫頭,胡說些什麼?不過你也別理這倆混帳小子,我們家小蘭那也是國色天香的美女,再過兩年到十八芳華的時候只會更加動人,又哪裡會嫁不出去?」

    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家嘛,碰上這種話題很少會有不犯羞的,再加上旁邊的陸誠與陸信聽了陸仁的話之後又在偷笑,弄得陸蘭一時大窘,向陸仁舉起了粉拳作勢欲打,陸仁對此也只是側了側身,不想被陸蘭打得那麼實,畢竟他們之間這些許的打鬧那是家常便飯。

    只是陸蘭的粉拳揮至半路卻又嘎然而止,秀眉微皺間,陸蘭忽然嘆了口氣,再一轉手便左右開弓的捶在了陸誠與陸信的額頭上。

    「哎喲!小蘭你你幹嘛打我們啊?」

    陸蘭嘟著櫻唇,恨恨的慍道:「我才捨不得打我們家大人呢!所以只好打你們兩個出出氣了行不行?」

    「……」

    三位男士一齊無語,而陸蘭則緩緩的收回了粉拳,低下頭去輕嘆不語,這驛館的院中也因此便忽然沉默了下來。

    沉默了一會兒,陸仁用力的甩了甩頭,笑道:「這都怎麼了?行了行了,大家該幹嘛就干嘛去。不過子良、子真,再遲上一些時日,我肯定要設法前往曹袁決戰的戰場,而曹公軍勢不及袁紹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萬一我在戰場上……」

    話到這裡陸仁的話停了下來,然後就不住的搖頭。陸仁當然不會有那種赴死之心,可是真要是上了戰場,亂七八糟的事是誰都說不清的。而且陸仁也想過萬一不行,自己或許會讓雪莉直接把自己接回去,那樣對陸誠這些人而言,又和死在了戰場上有什麼分別?

    誠信蘭三人相互對望,都默然無語的望向了陸仁。陸仁則是嘆了口氣,接著剛才的話往下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些話還是和你們說清楚好點。子良、子真,之前我也算是費了一番心思才把你們這倆小子薦入仕途,也指望著你們能有些出息……」

    陸誠直接揮手打斷了陸仁的話道:「大哥你不用說了。當初若不是你與婉兒姐,我們兄妹三人早就已經成了孤魂野鬼。再說這幾年來大哥處處為我們幾個著想,真的是把我們當作親兄妹來對待,此等大恩若不知回報,我們兄妹三人又何以為人?大哥你放心,你去到哪裡,我們就追隨你到哪裡,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是吧,子真?」

    陸信平時話少,此刻聽過陸誠的話之後亦用力點頭道:「大哥,我也學你一樣說幾句實在話,你聽了別生氣。我和子良雖然都得了舉薦,再混上幾年行了冠禮之後都有望為官,但我們都知道這是沾了大哥的光。我們沒有大哥那樣的學識才幹,大哥若不在,我與子良在許都這裡就什麼都不是。現在大哥要為婉兒姐報仇,我們當然要幫大哥幫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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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回 調戲惹禍
               
    看著陸誠與陸信那麼認真的樣,陸仁只是笑了笑,伸臂勾住了二人的肩頭道:「你們這倆小子的話有點難聽,不過卻實實在在,聽著讓人心裡踏實。話又說回來,我有你們倆小子在我身邊幫我,我真的是安心多了。

    「好了,你們都給我記牢了,我這次來徐州是打算幹什麼,之前在許都的時候就已經和你們交過底,我就不多說了。我只說你們貞姐晚些時候會以行商為名到徐州這裡來,到時候你們幾個得好好的幫著我把事情辦一辦。」

    陸誠、陸信一齊點頭。陸仁又望了陸誠數眼,皺起了眉頭道:「子良,我知道你心中還有些怨恨你的兩位姐姐,聽說這些天來你幾乎話都沒有與她們說過一句?你給我聽好,有負於你的是她們的母親張氏,並不是她們兩個。上一輩的仇怨,不要延續到我們這一輩來,再說她們兩個對你還是很不錯的,她們都曾經勸過張氏去把你們母子接回中山的……」

    陸誠臉色一變,吶吶的道:「大哥,這些事你就不要過問了吧?」

    陸仁一探手抓住了陸誠的衣領,假意慍道:「喂,你小子給我想清楚,我不過問行嗎?如果只是你們中山甄氏的家事,我還真的懶得去理會。可問題是她們姐妹不得不先跟著我,我自己這裡又有事要做,可不想我的家中後院鬧起什麼事來鬧得我心煩意亂。俗話說家和方能萬事興,我可不希望我的家裡亂成一團!」

    陸誠很不自然的乾笑道:「行行行,大哥的話我一定聽!不過話又說回來,大家你現在也算是英雄救美,她們是不是也該想想以身相許的事……」

    話沒說完,陸仁就又彈了陸誠一記腦崩。罵道:「扯什麼鬼淡啊你?我可告訴你,現在這情況絕不是什麼英雄救美,而是在趁人之危。行了行了,不跟你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扭過頭向陸蘭問道:「你不是幫我陪著甄家姐妹和趙雨的嗎?可你現在怎麼在這裡?她們人呢?」

    陸蘭道:「甄家姐妹不想出房見人,一直躲在房舍裡,沒我什麼事。那位趙雨姐姐有些坐不住。就出門溜馬閒逛去了。她武藝不凡,又有趙將軍的從騎隨行,不用我跟著。」

    話到這裡陸蘭忽然向陸誠嘿嘿壞笑道:「臭阿誠,你覺得趙雨姐姐如何啊?」

    陸誠的臉色當時就是一變,向陸蘭連連擺手,大有討饒之意。陸仁看了覺得奇怪,就向陸蘭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陸蘭向陸誠又是幾聲壞笑:「叫你剛才取笑我!哼哼……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幫你添點油再加點醋的說出來?」

    陸誠的臉色馬上又變得相當難看,扭過頭去支支唔唔的說不出話來。陸仁覺得這時候問陸誠和陸蘭都只會有些不靠譜。所以就問陸信是怎麼回事。而陸信把事情一說,陸仁就覺得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事情其實是這樣,陸誠自從跟隨了陸仁之後,對陸仁有著一份崇拜之心,因此不管什麼事都喜歡學著陸仁的樣子去做。好的方面不用多說,陸仁的毛病卻也學了個七七八八,像陸仁有事沒事的就喜歡調戲一下女生的毛病,陸誠也如數的學了去……但凡在青少年的身上一般都會有這樣的毛病。喜歡學自己心中的偶像,陸誠也不例外。

    有陸仁這個前人在。陸仁府裡的那些女生早都習慣了被調戲的事。當然說是調戲有點過份,要擱現代也就是開開玩笑而已,最多就是被揩點油、吃點豆腐,因此多一個陸誠如此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說實話,有點這樣的事,大家都能樂呵樂呵。也沒什麼不好的。

    於是乎,陸誠今天在陸仁去辦事之後,自己守在驛館裡四處相晃悠的時候,看見有兩個女生正在那裡閒聊些什麼,見其中一個是背對著自己。就習慣性的過去拍了一下肩頭再開了兩句玩笑,卻沒想到回應自己的是一柄短劍,而這位背對著自己的女生,則是換回了女裝的趙雨。與那女生閒聊的原因,卻只是想問問驛館的馬廄在哪裡……

    這場事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就讓陸仁的頭大了好幾圈,都想把陸誠一巴掌給拍死算了。你說這時候出什麼事不好,偏偏調戲了趙云的寶貝妹妹,回頭趙云找上門來該怎麼辦?陸仁還指望著自己在徐州這裡真有點什麼事的時候,人云哥能出手幫幫忙的說。

    好死不死的,陸蘭又在一旁澆起了油,向陸誠接著壞笑道:「我覺得人家雨姐姐人品不錯,而且武藝出眾,人又那麼漂亮,而且你今年十八,雨姐姐十七,年紀都正合適。還有啊,你事事都喜歡學大人的樣,這幾年沒事就喜歡逗人家女孩子玩,這次你可惹著禍了吧?要是你不好好的給人家雨姐姐一個交待……總之你自己看著辦吧。」

    「小蘭啊……」

    陸誠此刻真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扭捏了一會兒才尷尬的道:「平時玩歸玩,只要不過份就沒事的嘛!再說了,你真要我娶生子的話,我也想和大哥一樣,找一位如婉兒姐那樣溫柔可人的女子為妻。可可可、可這位趙雨姑娘……大、大哥!」

    說著陸誠趕緊向陸仁求援:「大哥,你可得幫我!」

    陸仁氣苦之下又是一記腦崩敲下:「你小子別什麼事都學我!我就是因為一直以來都沒人管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你這傢伙……你要我說你什麼才好?算了算了,我去向人家先道個歉看看,不過不管搞定沒搞定,回來我都要打你的屁股!」

    陸蘭與陸信聽聞這話,躲在一邊是捂著嘴忍俊不禁,很快就笑成了一團。陸仁也勉強的跟著笑了一陣才收住聲。扭頭望望窗外的天空,搖了搖頭嘆道:「該交待的也差不多都交待好了。天色不早,我們都還有不少的東西要收拾,你們都去忙你們的吧。」

    三人一齊點頭。陸仁見狀亦點了點頭,想回房去收拾一下該收拾的東西。收拾好了東西正準備出院,猛然發覺趙雨已是一身戎裝,俏臉上帶著幾分寒意的守在了院門那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趙雨的身上冒出了幾分嚇人的寒氣的緣故,諸如陸誠、陸信、陸蘭,還有推開窗戶想看看出了什麼事的甄氏姐妹這些人都不敢上前一步,只是離遠了一些靜靜的觀望。

    陸仁愕然問道:「雨姑娘你這是干什麼?還有你身上的衣甲……」

    趙雨冷冷的回應道:「就在剛才,從陸誠那裡搶來的。」

    「……」

    陸仁無語的斜眼望向陸誠,陸誠無奈的雙手一攤:「大哥,我打不過她!就算打得過她我也不敢動手啊。」

    陸仁啞然,心說趙雨真有那麼厲害?不過之前和趙云閒聊的時候,是聽趙云說要動點真功夫才能擺平趙雨,那用遊戲數值來形容,武力值少說也得有個八十左右,以陸誠的武力還真不是她的對手。不過趙雨搶來陸誠的衣甲是打算幹什麼?

    趙雨似乎是在回應陸仁的疑惑一般:「陸僕射這是要出門去吧?以陸僕射之尊,出門之時怎能沒有隨從保護?趙雨近得陸僕射暫為收留,當有所回報,願暫為陸僕射侍從護衛左右。」

    陸仁嚇一跳:「啥?你要當我的保鏢侍從?雨姑娘,你再怎麼說也是我的客人,又哪裡有讓客人當侍從的道理?再說、再說你畢竟是女孩子……」

    趙雨的回答冷冰冰的:「沒關係,我女扮男裝充作貼身侍從,不會有人看得出來。之前我與兄長護送甄家二位姐姐至此便是這樣的,其餘的事不用陸僕射多操心。」

    「可是……」

    唰的一聲,趙雨手中的長劍出鞘數寸,離鞘的劍刃快如閃電一般架在了陸仁的頸間。眾人駭然一驚,趙雨卻依舊冷冰冰的道:「怎麼陸僕射是看不起趙雨的武藝嗎?不是趙雨誇口,趙雨身上的本事,陸僕射你身邊的那個混蛋再多練十年也比之不上。而在眼下,陸僕射覺得有比我更合適隨行護衛的人嗎?」

    陸仁心中一驚,扭回頭狠狠的瞪了陸誠一眼,知道趙雨這是把氣撒到自己的身上來了。不過很多時候和女生講道理是很白痴的事。

    而在陸仁瞪過了陸誠之後,在陸誠拜拜的姿態之中,趙雨冷聲道:「你這裡的子弟武藝平庸,幸而這裡尚算是清寧之地,你這些子弟的武藝雖然平庸,看家護院卻已足矣,但真遇上什麼事卻必有大失。」

    陸信趕緊過來打圓場:「大哥,趙姑娘所言之事亦頗有其理。大哥你現在也是需要一個武藝出眾的人在身邊以護周全,如此我們也能心安不少。而以趙姑娘處事心思之密,也應不會給大哥你添什麼麻煩才是。」

    甄氏姐妹是與趙雨一路過來的,對趙雨的處事能力比較瞭解,當下也一同點頭稱是。

    陸仁猶豫了一會兒便點頭道:「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

    趙雨剛才的冰冷神情立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的回應:「趙雨從命!」

    劍已收回,陸仁出門上馬,一邊走陸仁一邊望向側騎的趙雨,心中暗道:「這丫頭……趙云你死哪去了?怎麼也不出來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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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回 哄哄就行
               
    陸仁的一行人出了城……其實陸仁本來是想去找趙云,就趙雨的事情向趙云道個歉。可趙雨來了這麼一下,陸仁就有點不好意思去找趙云,只好臨時的改變主意,隨便的叫上了幾號人,然後騎馬去城外隨便找個村子視察一下。反正陸仁臨時也只想得起來這樣的去處,不過陸仁常常在諸屯之間跑,對農莊那種環境熟,看看差不多了再和趙雨瞎扯些閒話也方便些。

    出城之後走了一段路,陸仁側眼看看跟在一邊的趙雨,暗暗的搖了搖頭之後試探著道:「雨姑娘,子良那小子的事……唉,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說了。其實這小子的毛病還都是跟我學的,閒得沒事就喜歡和女孩子開開玩笑,到不是真的有心去調戲,我家裡的上上下下都習以為常……」

    趙雨冷冷的看了陸仁一眼,理都沒理陸仁,反到是一揚馬鞭,自己的這一騎馬上就單獨跑出去了好一段路。見了趙雨的反應,陸仁除了頭大還是頭大。暗暗的長嘆了口氣,再順便罵了陸誠幾句,陸仁示意那幾號人先別跟上來,自己則打馬追了上去。畢竟有些話,周圍要是人多還真不方便說出來。

    「但凡是小女生,臉皮一般都比較薄,能夠理解,能夠理解。」

    陸仁的心裡暗自嘀咕著這樣的話,策馬追到了趙雨的旁邊,又是道歉又是罵陸誠的說了好一通話之後,趙雨的臉色似乎才放緩了一些。而在又走出一段路之後,趙雨忽然開口向陸仁問道:「陸僕射,我常聽人說你是個好色之徒,那你覺得你是嗎?」

    陸仁聽了這話就是一頓,再仰著頭想了想。點頭道:「不用覺得,我本來就是。這個事其實也沒什麼可避諱的,喜歡美色就是喜歡美色,沒必要去裝什麼正人君子。」

    趙雨好奇的上下打晾了陸仁幾眼,再微微皺眉道:「陸僕射你還真是有些令人覺得奇怪。趙雨雖然年方十七,但自問遇到過的人也不算少。可是要麼就是一副對女色不屑一顧,要麼就是一副令人心生厭惡的淫/邪之態,從來沒有像陸僕射你這樣坦然承認自己是個好色之徒,卻不怎麼讓人心中厭惡的人。」

    陸仁心說你十七?那是虛歲,以實歲算還沒滿十七,這要擱我那個時代還只是個小丫頭片子的說,又哪會有什麼真正的見識?再說你在這樣的時代也是少見多怪,在我自己的那個時代,我這樣的貨色隨手一抓一大把好不好?當下陸仁就隨意的笑了笑。到也沒有說什麼話出口。反正你趙雨別再那麼生氣了就行,不然回頭見了咱云哥只怕真不好交待。

    陸仁沒說話,趙雨到是又開了口:「陸僕射且恕趙雨冒昧,我很想問一下陸僕射你身邊那位故去的婉兒姑娘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被人問起婉兒,陸仁的心口隱隱一痛,輕嘆了口氣之後才回應道:「婉兒嗎……溫婉可人、心地善良,總是在關心著別人,卻常常會把自己給忘了。而婉兒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會覺得心裡舒服、踏實。婉兒死去之後。我就總是會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趙雨愣了愣,追問道「能令陸僕射如此唸唸不忘的,想必是位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絕世美女吧?比起甄氏姐妹如何?比如說甄家小妹甄宓。」

    陸仁也是一愣,但馬上就搖起了頭:「不不不,婉兒絕算不上是什麼很漂亮的女孩子,和甄小姐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要我自己說。婉兒她與美豔這個詞基本上搭不上什麼邊。」

    趙雨聽了這樣的回答就頓了頓,忽然問道:「比起我呢?」

    「哎?」

    陸仁愕然了一下,這才仔細的去打晾趙雨。也直到這個時候,陸仁才是真正的去細看趙雨。其實統算起來,陸仁與趙雨從相識到現在也才不過四天。而在此之前陸仁的心思一直是放在別的事情上,對趙雨都沒怎麼留意過,屬於那種點點頭認識一下就可以了的情況。

    再者趙雨可是云哥的妹妹,陸仁要是吃飽了沒事就盯著趙雨看,惹得云哥不高興了怎麼辦?真想看美女,不還有個格外養眼的甄宓在嗎?而且趙雨一開始是作男裝打扮,之前又因為和趙云處在一個奔波的狀態而弄得身上灰頭土臉的,也確實不容易讓人注意到。

    現在被趙雨這麼一提起來,再仔細的一打晾趙雨,陸仁才查覺到趙雨其實也是個很不錯的小美女。雖說沒那麼驚豔,不過眉宇間的英武之氣反到使她顯得有些與眾不同……話說陸仁身邊的那些女性之中,還真沒有誰有這種英武之氣的。唯一的一個是呂玲綺,不過陸仁對於呂玲綺的映像比較淺,只依稀的記得呂玲綺的樣貌也算不錯,但卻有那麼點男人婆的味道。而且說句實在話,那個時候陸仁都有點沉迷在貂嬋的身上,對其餘的女人都不怎麼留心。

    陸仁在打晾著趙雨,趙雨又何嘗沒有在留心著陸仁?而在趙雨看來,陸仁望向自己的目光有著品味與欣賞的意思,卻沒有什麼淫/邪之意,這也讓趙雨在心中暗暗點頭。而在好一會兒過去之後,陸仁收回了目光,向趙雨點點頭道:「雨姑娘相貌出眾,絕對當得起美女這個稱呼。」

    說完這句話,陸仁卻又仰起了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點不著邊的事。想的是什麼?就是陸仁在想像趙雨這樣的武力型美女,要是弄上一身性感型的盔甲再往那裡一站會是什麼樣子。要知道這可不能算是cosplay,人家趙雨是真的有武藝在身上,而且身上有這種英武的氣質。真要是那麼來上一下,可不是那些搔首弄姿,賣肉的意思多於氣質coser所能相比的。

    趙雨見陸仁仰起了頭在想什麼,便問道:「陸僕射你在想什麼?」

    陸仁正在想著那點破事,被趙雨這一問就隨口回應道:「哦,我是在想你穿著現在的這身衣甲有點難看,如果有機會想弄身漂亮些的衣甲給你。」

    趙雨一樂:「真的?陸僕射你可是當世名士,說話可得算話!還別說,這身衣甲穿在身上是讓我有些不舒服。」

    陸仁心說你那是心理作用吧?因為你是從調戲了你的陸誠的手裡搶來的,而這麼看來你趙雨可能有那麼點的心理潔庇。不過這也沒什麼,因為人一般都會有心理潔庇,只不過在正常情況下各人所面對的目標會不一樣而已。像你趙雨這樣的,就是典型的對討厭的人用過的東西不怎麼願意去碰。

    不過還沒等陸仁多想什麼,趙雨的下一句話就差點讓陸仁從馬上摔下來:「腰這裡鬆鬆垮垮的,多纏了一圈帶子都好像沒用;還有胸口這裡壓得太緊,有點透不過氣。」

    陸仁愕然無語了許久,也忍不住在趙雨的身上多掃了幾眼,心說你居然說這樣的話?那你這小丫頭的身材得有多好?胸圍多少,腰圍又是多少啊?不過話又說回來,像趙雨這樣自幼就習武的女孩子,身上往往都不會有一星半點的贅肉,而且身體的線條非常勻稱。

    另外陸仁還聽趙云說趙雨從小時候開始就有練習弓箭,這就相當於天天都在玩拉力器作擴胸運動,貌似是很容易把好大的胸肌給練出來。要不然自己那個時代的一些亂七八糟的作品裡,也不會把孫尚香給弄出一對人間凶器吧?孫尚香號稱「弓腰姬」,也是個天天玩拉力器作擴胸運動的主,那人家這樣設定貌似還是有一些科學依據的。

    「啊呸呸呸,這都什麼時候了,我怎麼還在胡思亂想這些?」

    猛然間反應過來,陸仁就趕緊的甩了幾下頭,再一瞥眼見趙雨正好奇的望著自己,就順勢賠笑道:「雨姑娘,子良那小子的事,你不是那麼生氣了吧?」

    趙雨的俏臉稍稍一沉,但也沒什麼太難看的臉色。片刻之後,趙雨就點點頭道:「既然陸僕射都這麼屈尊降貴的向我這個小女子賠禮謝罪,而且那個混蛋也只是認錯了人,誤把我當成了陸僕射府中熟識的女眷,我要是再不依不饒的就顯得太過份了。不過陸僕射,我們回去之後,你得讓我踹他三腳好出出氣。」

    陸仁鬆了口氣,連忙向趙雨點頭道:「行行行,應該的應該的,誰讓這小子好的不學卻學了些壞毛病?讓他吃點苦頭也是好事。雨姑娘你只管踹,只要別踹死了就行。」

    趙雨聽了也是一笑,沒再多說話。說真的陸仁也是顧著趙云的原因而有點犯糊塗,趙云的老家在常山真定,地理位置在當時來說比較靠北,從來就不會少和北方遊牧打交道,連帶著自身的民風也很彪悍,再者趙雨雖說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但自從被趙云從家裡接出來之後,在流亡一般的路上帶血的架也沒少打,這血都見過了的女孩子,在男男女女之間的磕磕碰碰上哪會在意那麼多?要不是陸誠開的玩笑有點過份,趙雨連理都懶得去理。

    之所以會衝著陸仁來上這麼一出,歸到底其實就倆字「好奇」。陸仁現在的名聲不小,猶其是在趙雨進入徐州地圖之後,更是時不時的就會聽人提起「仙師陸君」,再加上她無意之中聽到的一些事……

    這好奇之心本來就是人皆有之,趙雨又偏偏正處在一個十六、七歲,好奇心最為旺盛的年齡段,所以就愈發的想親眼看看這陸仁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陸仁當然不知道這些。只說他在笑過之後,心中卻在向自己暗暗問道:「自從婉兒死後,我是有多久沒有這樣哄過女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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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回 又要收容
               
    卻說就在陸仁帶著趙雨離開驛館出城沒一會兒,陸蘭和陸信都在不住的埋怨著陸誠的時候,趙云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而且是徑直的就走到了陸誠的面前。

    這一下可把誠、信、蘭這仨小屁孩給嚇得不輕。他們這都跟了陸仁多少年了,陸仁對誰有很重視的意思,他們又哪裡會看不出來?再說陸誠和趙雨交過手,知道趙雨都那麼厲害了,那這位哥哥得有多厲害,恐怕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得出來。

    相互對望了一眼,陸誠硬著頭皮站到了趙云的面前,畢恭畢敬的躬身施禮道:「趙將軍,之前的事都是小子不好,但有責罰我一個人擔下來就是,還請趙將軍不要遷怒於我家大哥。」

    趙云沒說話,而是冷著臉的繞著陸誠轉了幾個圈,那上上下下不住的打晾的目光,直把陸誠給看得有些心裡發毛。也不止是他的心裡在發毛,連旁邊的陸蘭與陸信的心裡都有些發毛,三個人也完全是在硬撐著。不過即便如此,陸蘭與陸信仍舊沒有躲開,看那意思顯然是不想就這麼扔下陸誠不管。

    老半晌過去,趙云才用很低沉的聲音道:「你膽子不小,竟然敢調戲我家小妹?」

    陸誠咬了咬牙,回應道:「我知道這個時候說我當時是認錯了人,趙將軍你也多半不會信。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將軍但有責罰,我絕不避逃。」

    陸蘭和陸信互相望望,都咬了咬牙準備站出來幫陸誠說幾句話,不過這個時候倒是另外有兩位從房舍之中跑了出來攔到了趙云與陸誠的中間。

    跑出來的這二位是甄姜與甄宓這對姐妹。說實話她們也是不出來不行,因為陸誠實際上是她們甄家老頭子的私生子,而甄家目前唯一的男丁甄堯的身體不怎麼樣,真要是有個什麼萬了個一的。陸誠就得繼承甄氏宗族大家長的位置。

    即便是陸誠不肯答應,當初也在陸仁的周旋之下,允諾過會把陸誠的孩子交還給甄家。而在當時那種宗族觀念極重的情況下,甄氏姐妹又哪敢看到陸誠發生什麼意外?眼見著趙云有對陸誠不利的樣子,當然是趕緊的出來擋住。

    只是她們這一跳出來,陸誠的臉卻沉了下來。喝道:「你們過來幹什麼?這又有你們什麼事了?走開!我的事不用你們管!」

    說完陸誠就近乎於野蠻粗暴的把這倆姐姐給推開,重新站到了趙云的面前。也許是因為心中的幾個氣憤上湧的緣故,陸誠對趙云也不再那麼目光游離閃躲,而是向趙云昂然而對。這一下甄氏姐妹可犯了急,甄姜更是直接就向趙云跪拜了下去,嘴裡蹦出來一堆求情的話

    有甄氏姐妹這麼一打岔,趙云到有些莫名其妙了。甄氏姐妹受了陸仁的照顧,現在見陸誠犯了錯,站出來幫陸誠說幾句好話。這本來是在情理之中,可是甄氏姐妹的這種反應是不是也太過激烈了一點?

    甄宓沒有跟著甄姜一塊兒跪下去,這會兒再看了看趙云的神情,知道這要是不把裡面的話給說清楚,那就天曉得會引發出什麼樣的誤會。只好無奈的嘆口了氣,再低聲的把趙云給請到了一旁僻靜之處,然後再用很低的聲音把裡面亂七八糟的關係給說了一遍。

    趙云在聽過之後也是哭笑不得,心說難怪之前這對甄氏姐妹會有想暫投陸仁的想法。自己一開始還真以為甄氏姐妹和那位一向有著風流之名的陸仁在暗中有點什麼私情。結果私情的確是有,卻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種。

    不知所謂的搖了搖頭。趙云向陸誠喚道:「陸誠陸子良是嗎?你若自認是堂堂男兒,就且隨我來。」

    甄姜一聽又犯了急,想去拉住陸誠,卻被陸誠隨手甩開。而甄宓在用求情的目光望向趙云的時候,趙云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再點了點頭而已。就這樣,趙云和陸誠甩開了院子裡的幾號人。一轉眼之間就到了一個沒什麼人的地方。

    再看陸誠跟著趙云停下了腳步之後就把胸脯一挺:「趙將軍,我還是那句話,但有責罰我全都領受下來,既不會躲也不會閃。」

    趙云微笑依舊:「是嗎?那你自己說我是揍你一頓好,還是乾脆一劍結果了你好?」

    「無所謂!」

    趙云又一次的細看了陸誠許久。最後點點頭道:「這些事暫且不論,我且問你一句,陸僕射待你如何?」

    「……」

    陸誠沉默了一下,沉聲回應道:「大哥他視我為兄弟,對我恩重如山。我這輩子或許誰都不會敬服,唯一會敬服的就只有我家大哥。將軍,雨姑娘是我調戲的,與我家大哥無關,你責罰我也就是了,不要遷怒於我家大哥。」

    趙云點點頭,卻沒再理會陸誠,而是自顧自的背手而去了,把個陸誠給扔在了原地,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怎麼回事?把我叫出來,就為了跟我說這麼幾句話?」

    ————————————————————

    傍晚時分,陸仁和趙雨回到驛館,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趙云就請陸仁小坐小飲。陸仁知道這是問難的人來了,就草草的吩咐了一下那幾號人,然後與趙云單桌獨對,準備向趙云好好的道個歉。沒辦法,畢竟錯在自己這頭,就算是陸仁不打算借趙云一用,這個歉也是必須得去道一道的。

    三杯過後,陸仁開始向趙云賠禮道歉,趙云等陸仁把話說得差不多了,卻只是擺了擺手道:「些許誤會之下的小事而已,又何勞陸僕射如此?其實在下請陸僕射對坐小飲,是有別的事想拜託於陸僕射。」

    陸仁一怔:「子龍兄是有何事想拜託於我?子龍兄只管明言,陸仁若辦得到定不推辭。」

    趙云端著酒杯,輕聲嘆道:「其實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陸僕射也知道在下心中早有意欲投效之人,一但得知此君確切的消息,在下便會往赴相投。只是男兒立世自當如此,但……」

    頓了一頓,趙云才接著道:「但是在下前去之後便禍福難料,可能會戰死沙場、馬革屍還也說不定。男兒生於世間,若真的能戰死沙場實乃幸事,因此在下絲毫不懼也。

    「只是云心中尚有一個牽掛,就是我那小妹趙雨。她雖習武藝,但終歸只是一個女孩子家,而此君根基未立,在下自然少不了要隨此君流離四方,帶著她在身邊會多有不便不說,甚至還會誤了她,故此云心中不安。」

    聽了這些之後陸仁可就有點傻了眼,心中也隱約的猜到了趙云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果不其然,趙云把杯中的酒乾掉之後就向陸仁言辭懇切的道:「所以在下想在此間事了,得以往投報效的時候,能將小妹留在陸僕射的身邊,請陸僕射代云照料於她。本來此事在下實在是有些開不了口,而且深感多有不便之處,偏偏卻在這個時候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或許這真的是上蒼有意吧。」

    也沒理會陸仁,趙云又舀了一杯酒灌掉,面帶微笑的道:「子良此子,在下已細看過了。雖有些輕佻之態,但敢做敢當,亦不失為一大好男兒。其實男人嘛,有幾個會沒有點這樣的小毛病的?不怕陸僕射見笑,在下有時貪飲了幾杯,也會作點這樣的輕佻之舉出來,只要不誤卻正事也就可以了。」

    陸仁的手微微一顫,心說你云哥還真有資格說這種話。據說趙范在投降的時候把兄嫂樊氏請出來陪酒,趙云當時也說了幾句那樣的話,不過一聽說是兄嫂的身份就適可而止。還真的是色點沒關係,別誤了正事就行。

    再看趙云接著道:「想我家小妹容姿卻也不錯,舊在常山亦是鄉中公認的美人,而且與子良此子的年齡相仿,怎麼看都怎麼覺得挺般配的。若蒙陸僕射不棄,不妨在暗中多給他們撮合一下,讓他們因為今日之事,成為一對歡喜冤家卻也不錯。只不過此事尚早,到在下離去之後,就得勞煩陸僕射你多多費心了。」

    「……」

    儘管陸仁已經猜到了趙云要說的話,而且都作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真當趙云說出來之後,陸仁還是覺得自己的耳膜彷彿被針刺穿了一般的疼痛,人也跟著有點當場傻眼,就差沒有指手畫腳的外加胡言亂語了,心說有沒有搞錯?我自己這裡已經有一對甄氏姐妹還沒怎麼搞定,你云哥又說要把一個寶貝妹子給託付過來?是,俺陸仁的確是個好色之徒,可俺這裡也不是美女收容所啊!!俺哪裡又顧得過來那麼多女人?

    就這樣在晚飯過後,陸仁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裡嘴裡自顧自的咕噥著。當念叨女人時,陸仁的神色忽然為之一黯,輕輕的嘆了口氣輕聲自語道:「那麼多美女又有什麼用?都只是單純的肉慾罷了,而心靈上的空虛又豈是肉慾所能彌補得了的?我真正最想要的,卻還是我的婉兒仍在我身邊,在這個時候給我披件外衣、送上一杯香茶。那種平淡卻充實的幸福感,唉!」

    一想起婉兒,陸仁不由得嘆了口氣,閉上雙眼再激活芯片,望著雪莉上前傳送過來的視頻發呆。視頻裡的婉兒靜靜的躺在水晶櫃之中,看上去是睡得那麼的香甜,給人的感覺依舊是那麼的溫柔與美麗,只可惜陸仁與雪莉都沒有辦法讓婉兒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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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回 信至吳郡
               
    陸仁在彭城呆了幾天,處理了些公事和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私事之後,就領著他的一行數百餘人開始往郯城進發。而到此時已是二月開初,那時又沒有手機、電報之類的東西,消息的傳遞不暢,陸仁也不知道白馬、延津的官渡前哨戰打沒打起來,心情煩悶之下就站到了車轅上,藉著隨意的眺望來透一透心裡的郁節之氣。

    不過四下里這一望之下,陸仁卻又沒來由的暗笑了起來,心裡也扯起了這樣的閒淡:「我現在這情況,如果用遊戲裡的數值來表現應該是什麼樣?嗯……」

    陸仁從許昌出發的時候,除去幾輛裝東西和主要是坐女眷的車駕之外,帶著的一百多陸、糜兩氏子弟全都騎馬,不過這一百來號人算不上是騎兵,馬對他們來說只是交通工具而已。不過由於張繡意外的借派了三百騎給陸仁,後來趙云又帶了百十來騎白馬義從臨時加入陸仁的隊伍,如果不那麼嚴格的算,那麼陸仁的手上現在居然有五百多騎兵。

    五百多騎,在一般現代人的眼中這個數字好像很不怎麼樣,猶其是在一些遊戲中,這五百騎的數值都頂不住一次攻擊。可陸仁在這個時代混了七年,深知這五百騎在當時的中原地區可絕不是什麼小數目。至於一些影視劇裡動不動就說什麼「騎x萬」那都是在扯淡,現時點的中原地區能拿出三千騎兵的諸侯都了不得了。

    這麼說吧,袁紹打官渡之戰的時候動用了約十五萬的軍隊,可其中的騎兵數字也只不過是萬餘而已。而陸仁的這五百餘騎真要是拉到了現時點哪個曹軍將領……別說是將領了,就算是拉到曹操的面前,曹操的口水都得流出老長來。

    然後嘛……

    「兵種是騎兵,兵力是五百。不過如果是按某個遊戲的標準。這個五百其實得按五千來算才合適。主帥是我,統率三十,武力四十,智力……咱得有點自知之明,打仗時候的智力能有個六十左右就不錯了,魅力六十及格。唯一出色的是政治能超過一百滿值。特技是……我的特技是屯田吧?不對,應該是米道才比較合適,再說我現在還真有張魯那種神棍的味道,加個米道在我的身上是挺合適的。」

    再掃了眼周圍,陸仁也是心中暗樂:「副將是趙云,參謀是陳登。這二位一個是騎兵s,幫我帶這五百多騎兵打架正合適;一個是智力超過八十,就目前來說也都是很不錯的了。對了,我還有個甄宓的傾國能來個計策的成功率翻倍……哎?這麼一想過來。甄薑是什麼特技?我身邊那仨小屁孩又都是什麼特技啊?

    「嗯,甄薑是商人世家,可以給安個富豪;陸誠這小子給他安個騎將吧,不過這小子的武力值能打出多少暴擊可就讓人擔心了……」

    心裡正這麼想著,趙雨策馬來到了車轅旁向陸仁問道:「陸僕射在你想什麼啊?」

    「啊?沒什麼,就是在廂中呆得有點氣悶,站出來透透氣而已。」

    嘴裡這麼應了一聲,陸仁的心裡卻又樂了:「差點把趙雨這丫頭給忘了。這丫頭可以安個騎將,而且八十幾的武力也不錯了。陸誠這小子要麼給個長驅,要麼給個疾馳……哎,還是長驅吧,疾馳那是呂玲綺的,可呂玲綺現在在夷州那裡過著小日子呢。

    「如果實在不行,要不要把呂玲綺從夷州那裡調過來。然後陸誠、趙雨、呂玲綺這三個小傢伙來個長驅加騎將加疾馳的騎兵組合?話說云哥是打算撮合一下陸誠和趙雨的,那這對小夫妻的暴擊率就沒了問題哦,順便的還能藉著呂玲綺來暈人。哎對了,以我和陸誠的關係,陸誠要是真的和趙雨湊到了一塊兒。那我和云哥豈不是成了姻親?

    「陸信這小子性格穩,有點少年老成的味道,早先我就覺得如果我穿回去了,這小子才是最合適接上我班的人,那給他安個能吏吧;至於蘭丫頭……有點想不出安什麼才合適。不過這丫頭很得人緣,平時有點什麼事要做,有的是人願意幫她,我屯田的時候也常常是她幫著我喊一聲,做事的、幫忙的人一來就是一大堆,那要不要給她安個名聲來暴兵用?」

    想到這裡陸仁不由得搖了搖頭再暗暗的自嘲一笑:「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還在胡思亂想這些有的沒的的事,看來確實是在車裡悶著了。也罷,就這麼透透氣也好。」

    閉上雙眼再作了幾個深呼吸,陸仁忽然心中一動,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心道:「算算路程,我派去的那幾個人差不多也該趕到吳郡了吧?彭城到吳縣的陸地距離有五、六百公里,換算成漢裡就是一千多里,而且路也不好走。不過我是讓他們先趕去東海那邊,用糜氏的海船走海路前往吳縣,不會走得那麼慢才對。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應該到了才對。就是不知道陸遜看了我的信之後會怎麼想了……」

    ————————————————————

    吳郡吳縣的某個庭院之中,有個文雅的少年正在書房中用心的讀著書,忽然門人領著幾個風塵僕僕的人來見這少年。少年一開始也沒怎麼留意,不過在展開書信細看了一下之後就臉色大變,急忙喚過幾個送信之人問了幾句話之後,就讓他們都退了下去,自己則在書房裡沉思了起來。

    良久過去,這少年才搖了搖頭,望著書信輕嘆道:「義浩吾兄,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不過現在看來,曹公真的是很器重於你啊,你才年方三十便已守尚書僕射,如今還要任徐州刺史鎮撫一方,我吳郡陸氏得有你在便中興有望。只是如果真如你信中所說的那樣,難道這數年前康叔父之死一事,又要在你的身上重演一次不成?」

    想到這裡,少年的身軀不由自主的顫了顫。再略一沉吟,少年就喊來了幾個僕從,各自吩咐了幾句之後僕從散去,少年則呆在了書房這裡坐等回音。

    過不多時,另有一個看年紀比少年小幾歲的少年來到了書房這裡,一見到少年的面就問道:「伯言,聽說義浩賢兄那裡有書信送來?」

    少年點了點頭,把之前的書信遞給了新來的少年……好吧,年紀大點的是陸遜,後面過來的這個年紀小點的是陸績。這倆貨,陸遜今年才十七,陸績則只有十四。不過別看這倆貨的年紀還小,可他們的人生際遇卻使他們都早熟了許多。一般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倆貨則是沒爹的孩子早自強。真要是把他們當成了青澀少年或乳臭未乾的孩童,那就等著吃虧吧。

    卻見陸績在細看過書信之後眉毛就擰到了一處:「怎麼會這樣?伯言,這事情果如義浩賢兄這信上所言嗎?」

    陸遜回應道:「尚且不知,我已差人去暗中打探了。不過我想義浩賢兄絕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且孫伯符素有虎狼之心,一但聽聞曹公與袁公相恃於中原,就必會舉兵謀取許都。而徐州乃是入主中原的要地,自當先取。義浩賢兄如今奉命鎮撫徐州,但有戰事就難免會與孫伯符有所交集。」

    陸績搖搖頭:「我不像你喜歡研讀那些兵書戰策,用兵之事我半點都不懂。我只問你一句,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陸遜沉默了許久,最後是長嘆道:「實不相瞞,我打算前往徐州,助義浩賢兄一臂之力。而且不光是我,我還希望我們能夠舉族遷居,離開吳地這個是非之地。」

    陸績嚇了一跳,就差沒跳起來指著陸遜的鼻子罵了:「你瘋了啊?棄卻故土而遷居他地?」

    陸遜很是無奈的搖搖頭道:「我沒瘋。公紀(陸績的字)你好好想想,自從孫伯符席捲江東之後,我們陸氏一族的日子好過嗎?舊日裡叔父之死一事,就算你我沒有仇怨之心,孫伯符也如同防賊一般的防著我們。其實也別說是我們了,這江東之地舊有的大姓世族,前前後後的被孫伯符殺了多少?

    「再相比之下,我們的處境還不如那些大族世家,他們只要肯屈從於孫氏,或許就不會有什麼大禍,可我們陸氏呢?因為叔父之仇,即便是我們願意釋仇而屈,孫氏也不會對我們放心,唯有除之以絕後患方可使其安心。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動手,一是因為孫氏立足未穩,二是因為孫氏還沒找到合適的藉口,三是你我尚且年幼而不足為患。可一但時日稍久,我怕我們陸氏會蒙遭夷族之禍。」

    陸績當時就沒了脾氣。陸康當初會讓陸遜來「為之綱紀門戶」,也就是當暫時的陸氏家主,不是沒有其道理,陸遜對待事情可比陸績清醒得多了。不過以當時人們那麼重的鄉土觀念,陸績儘管知道陸遜說得有道理,臉上卻還是浮現出了不忿之意。

    陸遜看看陸績的神情,哪會不明白陸績是懷著什麼樣的心理?無奈的搖了搖頭,陸遜又補上了一枚重磅炸彈:「公紀你再好好的想想,義浩賢兄如今鎮撫徐州,一但與孫伯策之間有何戰事,我們這一支的吳郡陸氏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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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回 宗族安危
               
    「義浩賢兄如今鎮撫徐州,一但與孫伯策之間有何戰事,我們這一支的吳郡陸氏該怎麼辦!?」

    陸績聽了陸遜的這句問話,遲疑之中望向了陸遜。陸遜嘆了口氣,用心的解釋道:

    「這麼說吧,孫伯符如若攻下徐州,只怕就會是當年康叔父之死一事再度上演,義浩賢兄難保不會死於孫伯符之手。而義浩賢兄若死,我們陸氏宗族就會因為沒有出仕之人而使得族中如失柱石,難有重興之望。

    「退一步說,孫伯符若敗於徐州,也必會知曉是義浩賢兄在鎮撫徐州。敗歸之時,必會因為記恨義浩賢兄之故,而將羞憤怒氣轉遷到我們這支吳郡陸氏的身上,隨之而來的便會是一場夷族之禍!他不是想動手除到我們吳郡陸氏,卻一直苦於尋不到什麼藉口嗎?這就會給了他一個絕佳的藉口,只消推說我們吳郡陸氏對義浩賢兄在暗中互通書信往來,有洩密之罪而以致大軍戰敗也就是了。

    「再退上一步,若是兩軍相恃不下,孫伯符以你我與宗族中人為人質,威迫義浩賢兄開城獻降這又該如何應對?真要是那樣,吳郡與許都的這兩支陸氏宗族就全都完了!」

    陸績可不是什麼笨人,相反陸績是個很聰明的傢伙,史料都記載著這傢伙博學多才而且頗精數藝。雖說在某些方面的情商是有點低,但對於宗族安危這種他們眼中的頭等大事,既不能也不敢犯什麼毛病。

    所以在聽過了陸遜的分析之後,陸績不住的點頭稱是,最後則問道:「伯言你話雖不錯,但舉族遷居一事何其重大,族中父老子弟不見得就能認同。再者我們作為吳中大族。真要是來個舉族遷居一事,想不驚動到孫氏也不行吧?一但驚動到,那這事……」

    吳郡陸氏有多少人丁?如果真要是把許多亂七八糟的、有些關係的人也算進去,少說也得有個三萬左右的樣子,不然的話又哪當得上「吳之四姓」這樣的名號?而一提起這個,陸遜也是一陣陣的頭痛。

    因為一時半會兒的也沒啥好辦法。而且陸遜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都還沒回來,陸遜和陸績也不好太早的作出什麼舉動。而在不久之後探子回報,說孫策看上去好像是沒什麼舉動,但是調集了許多之前本是**水賊之類的水軍,正在向某處集結,陸遜馬上就知道孫策這的確是有準備舉兵的打算。

    順便說一下,袁紹的那篇討賊檄文怎麼可能會不傳到揚州?孫策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曹操和袁紹馬上就要打一場大決戰?要是放過了這麼好的撿便宜的機會,那還是小霸王孫策?現在集結軍兵,就是在為撿便宜而作準備。

    聽到了這樣的消息。陸遜和陸績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真等到事情到了頭上再去補救,那只會來不及。所以陸遜和陸績在幾經商議之後,終於決定各自分頭行事。

    陸路的事就別去想了,真敢走那就是去給孫策送人頭,但好就好在陸氏的水運能力可不是鬧著玩的。當時的吳縣臨海不遠,陸氏宗族本身就有不少的水運活計,只不過最初的時候是以長江的水運來吃飯賺錢而已。

    後來到前幾年,也就是陸仁與糜貞搞出糜氏遷居計劃的時候。有把吳郡陸氏也給算進去,不過一天始只是想借陸遜這邊的東西來進行一下中轉與補給。陸遜在那個時候也稍稍的動了點心思。多少也派出了少量的陸氏子弟跟著糜貞的船隊去夷州看了看,最後還有很少量的一部份陸氏族人在夷州一起定居了下來。而這些陸氏族人回報給陸遜的信息,便使得陸遜在一定程度上加大了海運的力度。

    當時的陸遜到也談不上是想跟著糜氏一起遷居到夷州去,一定程度上加大了本族的海運力度其主要的原因,是他們從夷州帶回來的一些土特產挺賺錢的,而且與糜氏有這麼一層的合作關係。他們這裡的一些東西在青、州一帶也獲利頗豐。這幹什麼都要錢,而陸遜與陸績都想著能把陸氏宗族給搞起來,能多賺錢就能多辦事,當然會好好的干。

    事情到了現在,陸遜和陸績想開溜閃人。在陸路不可的情況下,也就只有把腦筋動到了自家的海運方面。而打著跑商賺錢的名頭,把宗族中人分批的運出去說難卻也並不太難,只不過相應的在人數上就比較有限了。

    對此陸績也下了狠心,在對宗族中的那些可靠的頭人暗中說清楚眼下的局勢之後,就讓這些頭人各自去挑選陸氏子弟中的直系子弟,帶著點旁系的,能不要的就儘量別要了。也只有這樣才能把人頭數壓下來,同時在吳縣這裡留下說得過去的人頭數,儘可能的不讓孫策那頭的人留意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主要遷居去哪兒?徐州?那裡去不得,因為徐州那頭的本土氏族可不是好惹的,就算是有陸仁蹲在徐州,你陸氏族人想在徐州地界上插一腳進去,只會惹回來沒完沒了的麻煩。陸遜和陸績都是世家子弟,哪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和輕重?

    所以他們遷居的目光,都是盯向了海外的夷州。這個事如果是在以前,他們是不會去考慮的,但已經有了一定數量的陸氏族人在夷州定居的情報,使得他們的心裡有了底,那夷州對他們而言可就是個好去處了。而且陸氏與現在已經在夷州初步定居下來,而且都比較安定了的糜氏之間的關係,由於陸仁的原因而使得關係非常良好,大家湊一塊兒再抱個團不是很好嗎?俗話都說眾人拾柴才能火焰高。

    陸氏遷居逃難的事由陸績來搞,陸遜則是按照陸仁的要求,在召集到了一批兩百多人的陸氏子弟之後登上了海船,先以跑商為名出海一段距離,然後才掉轉船頭,改道往徐州而去……

    ————————————————————

    彭城到郯城的路程已然不遠,也就一百來公里左右的樣子,換成漢裡也就兩百來裡。而陸仁的這一行人有車有馬,三天不到就趕到了郯城之中。

    之前陸仁已經有差人過來報信,這會兒陸仁趕到郯城,郯城這裡也作好了相應的準備。接風洗塵什麼的多說無益,陸仁關心的是自己之前發出的那些個調令,相應的那些人有沒有聽從。而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還不錯,該調的兵基本上都有按要求調動。

    見到這個情況陸仁就放了不少心,然後就叫來陳登,讓陳登去負責徐州南面的防衛諸事。人當有自知之明,陸仁深刻的知道打仗這種事自己根本就不行,強行出頭的結果只能是自取其辱,還不如把這些事交給懂行的人,自己只要作好後勤供給工作就行了。

    另外陸仁可沒忘了曹操派自己來徐州的主要任務是什麼。鎮撫鎮撫,鎮住局面、安撫百姓才是他真正的主要任務。不過這種事陸仁早就輕車熟路,那些諸如放榜安民、勸慰百姓,以減輕徐州這裡在劉備逃走之後的危機感的事,陸仁做起來不要太順手。

    話又說回來,陸仁那個「仙師」的名號就是在徐州這裡得來的,真論及陸仁在徐州這裡某些事物上面的影響力,陸仁不見得就會比劉備差。再說陸仁在某些事情上可比劉備能幹得多,由他出面來安撫百姓,再領著百姓去種地賺錢,其效果的確很好。

    這麼說吧,陸仁在抵達郯城之後,前後不過五天,郯城周邊的秩序情況就好上了許多,陸仁也終於能松下口氣,然後再空出手來做點其他的事。

    比如說糜貞肯定會請陸仁重新召集一下在糜竺、糜芳失蹤之後就變得散亂不堪的糜氏子弟,不過這個事陸仁不方便出面,因此是讓陸信去受累,順便的就讓甄氏姐妹幫著陸信出出主意,也省得這倆姐妹一天到晚的在自己這裡蹭吃蹭喝卻又擔心自己是有什麼非份之想。

    要說非份之想,陸仁說沒有是騙人,只不過現在真沒那個心思而已。既然是這樣,那麼讓這倆姐妹去受一受累、出一出力,覺得對陸仁的收留照顧也算是有所回報而心裡安穩些,對陸仁也沒什麼壞處。再說自己現在在徐州是大眾目光的焦點,身邊要老是帶著個傾國傾城的甄宓,想不被人注意到再惹來麻煩都不太可能。而甄宓的身份要是一但被人認出來,豈不是煩上加煩?

    拋開這些,還有許多亂七八糟的瑣碎之事就不必多說了。只說陸仁這天在處理完了一些瑣碎之事之後,再算了算日子,心說那件事該做了,再耽誤沒準就會誤了事。

    於是乎,陸仁就差人把趙云兄妹給請了來,一番客套之後趙云問陸仁有什麼事,陸仁只是微笑了一下再回應道:「得勞煩子龍兄與雨姑娘喬裝改扮一下,隨我去一個地方求一個人。」

    趙雨好奇的問道:「救人?救什麼人啊?在徐州這裡,陸僕射你一聲令下可以調動軍兵,要救什麼人不是輕而易舉的嗎?哪用得著我們兄妹?」

    陸仁擺了擺手,笑道:「沒那麼簡單!因為我們這是準備要去……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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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回 暗赴高密
               
    即墨,並不是什麼很有名的地方。而對陸仁來說,如果不是因為在《仙劍四》中有那麼一段令人覺得很溫馨的「即墨觀煙花」的情節動畫,陸仁對即墨只會連半點的映像都沒有。當然陸仁現在跑去即墨可不是為了能像云天河、柳夢璃那樣在即墨看看煙火與花燈,且不說他現在根本就沒那個心情,就說他所處的時代,煙花與鞭炮所需的火藥也還沒有真正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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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回 暫緩一手
               
    「非為別事……鄭老先生,在下這次犯險來此,是想請鄭老先生趕緊離開此地,以躲開戰亂之禍。」

    陸仁的話讓鄭玄鄭老爺子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向陸仁道:「老夫隱居於此,與世無爭,又何來這戰亂之禍?再者,縱然是袁本初與曹孟德打得天昏地暗,老夫這樣的一個行將就木的糟老頭子,對他們難道還有何用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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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回 半道打劫

    轉眼之間就是幾天過去,而在這日的清晨,鄭玄的府坻門前,某個作一身官員裝束的傢伙,正在向鄭玄鄭老爺子皮笑肉不笑的道:「鄭司農,請登車!」

    鄭老爺子緊皺著雙眉,環顧了一下周圍,用眼神制止住了一些蠢蠢欲動的人,然後在心中暗暗的歎了口氣,拖著老邁的身子緩緩的登上了車駕。要說這乘車駕到還真是有夠華麗漂亮,真要行駛在大街上絕對很吸引人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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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回 成功救出
               
    鄭玄就算是再不想上船,也架不住陸仁和趙雨的逼迫,只能是無奈的登上了海船。好在鄭老爺子也算得上是個在海邊長起來的人,對船隻風浪什麼的習以為常,不然以他的年紀,之前又在車裡顛了那麼久,再突然一下轉到海船上,不吐個稀哩嘩啦詁計都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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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回 陸遜抵達
               
    「……我還真是有夠能胡思亂想的。兩軍陣前?我現在被老曹派來鎮撫徐州,看現在的情況,短時間之內不太可能會被調回許昌。真要是鬧不好,說不定我會連整個官渡之戰都趕不上。不過袁尚好像本身就並沒有參與官渡之戰吧?

    「我想親手幹掉袁尚,還是得好好的忍耐一下才行。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也不能急於一時,而且我還得把身邊的這些人都安頓好……婉兒,我想你能夠理解我的吧?我不想你的事再發生的其他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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